白尧年好歹当了几年江南小官,又是去过帝都的人,自认见识广博德高望重,哪里受得如此屈辱。
当即朝刘宴骂道:“我知你出身探花,身份清贵,但你懦弱怯战,可谓不勇不智,被陛下贬黜,就该好生悔改,岂知你自甘堕落,辜负了父母君师,又是轻生自毁,至家中父母于不顾,可谓不忠不孝……”
“到了地方,怠惰职责,玩忽职守,可谓不廉不信,朝廷命你安置流民,你却杀伤流民数十人,让妇孺露宿野外,几近冻毙,可谓不仁不义!”
白尧年舌绽莲花,骂人是真的骂出花样来了,竟是将这么多道德帽子全都扣在了刘宴的头上,同样骂得流畅似水,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刘宴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了。
“老朽好歹是地方耆老,管教后辈,延绵礼节,乃是当仁不让的职责,你这等不勇不智,不忠不孝,不廉不信,不仁不义的竖子,老朽教训你几句又如何!”
此言一出,人人附和,刘宴可谓人人喊打。
早先刘宴反驳之时,听着尚且有几分道理,但白尧年这么一骂,顿时扭转了局势,你刘宴本就是个烂人,“人人得而诛之”,谁没资格骂你?
刘宴可不会像身体原主那样咬文嚼字,但论起骂人的本事,谁会认输?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些事情都是你亲眼所见么?道听途说就敢人云亦云,用谣言来诋毁我刘宴的人格,偏听偏信,先入为主,昏聩自大,你对我了解多少?”
“我且问你一句,若这些都子虚乌有,你就是含血喷人,你个老狗会给我跪下道歉么!”
刘宴又是一句老狗,可把白尧年气得不轻,愤怒会使人失去理智,刘宴的事情早已是公认的事实,否则不会万人血书上告州府衙门,知府董和舟也不会下到县衙来问责。
“好,若有半句假话,老夫给你道歉又如何!”
刘宴可不会留给他半点话术空子:“少了两个字,是下跪道歉。”
白尧年脸皮抽搐,毕竟下跪可是极其羞辱的事情,他权衡了一下,到底是有些迟疑了。
毕竟是参加过百叟宴,接受过皇帝接见的人,万一真要给刘宴下跪,也属实难看,董和舟终于是开口了。
“刘宴,那你且说说,哪句不属实?”
刘宴云淡风轻,洒然一笑道:“我是听从老师召唤,这才过来拜见老师,这口诛笔伐的到底是为了哪桩,不过拔师密部的流民吃得饱穿得暖,妇孺老弱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