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此时对曹镔吩咐说:“灯子凑近一些,瞧不清楚了。”
曹镔将灯盏凑了过去,那一瞬间,一股子幽蓝色的火焰从棉絮和灯盏之间突然生出,而后延伸到了棉絮上。
“噗!”
棉絮爆燃起来,霎时就点燃了赵元勋和曹镔的头发和胡须。
军中之人将威严,蓄须是必然的,一部虎须才能让人敬畏,曹镔可是货真价实的胡须,络腮胡跟头发都分不清楚,像个毛孩儿一样的。
而赵元勋中年气虚,毛发稀疏,所以粘了一部假胡须,此时两人就像尼古拉斯凯奇的死亡骑士一样,整个脑袋都沐浴在烈焰之中。
“啊!救命啊!”
“烧死俺了!要烧死俺了!”
两人此时哪还有半点官威,在匠营里四处逃窜,不断用手去扑头上的火。
军匠老头子们是做了足够准备的,研究火药必然会在营里准备几桶水。
但曹镔说得对,这棉絮可能是爆炸物的一部分,而且又已经泄气,不可能发生爆炸了。
当赵元勋和曹镔的头被烈焰吞噬之时,他们也慌了,这两位手握权柄,他们只是卑贱的军匠,小命可捏在人家手里。
饶是如此,还是有机灵的大喊了起来:“泼水!快泼水!”
老头子们纷纷拿水去泼,然而赵元勋和曹镔像疯了一样四处乱跑乱撞,想要泼中还真是不容易。
其中一个老头子力气比较大,将赵元勋一把拉扯过来,将他的头摁在了水桶里,总算是灭了火。
至于曹镔,其他人倒是想去抓他,但他力气本来就大,而且似乎目标很明确,已经跑出了营外。
火仗风势,风助火势,曹镔的衣物都被烧着,火人一样窜出去,到了营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绕到了后头,跑到了一个水塘前。
亏得曹镔对营房的布局烂熟于心,也顾不得这许多,一头扎了进去。
这水塘原本是匠人们挖土留下的,积了雨水,军中总有些懒人不讲卫生又贪方便,就在水塘里撒尿,天寒地冻的,半夜里甚至也不跑茅房里,直接拉在这水塘里,水塘渐渐也就变成臭气熏天的粪坑。
曹镔总算是舒服了,虽然浑身上下全是粪水和污物,但好歹把火给灭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被烧得皮开肉绽,待得军匠们跑出来,他已经冒头,却无人敢靠近,因为实在是太脏太臭了。
“快叫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