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勋将毛巾一扯,坐起来狠狠道:“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然而他看到曹镔身子一抖,面甲里头传来了打嗝声,想象着曹镔见到他的鬼样子没忍住吐出来,但生怕吐在面甲里会淹死自己,又把呕吐物吞回去,而后打嗝的场景,赵元勋自己都快吐了。
这一对难兄难弟好不容易忍住呕吐的冲动,曹镔别过脸去,赵元勋又让侍妾盖住了自己的脸,含糊地说道:“我会向都指挥使大人请命,由我玄武营来护卫裴东楚的押粮队,到时候如何都要找个机会,解决了这刘宴!”
曹镔振奋了起来,但很快又耷拉了下去:“虞侯,他可是有丹书铁券傍身……”
“谁说杀人就一定要自己动手?眼下是战时,死个把人不是正常的么?要怪也怪不到咱们的头上,是裴东楚带他上的战场,要怪也只能怪裴东楚,与你我何干?”
曹镔顿时火热了起来:“还是虞侯高明!”
赵元勋抬起手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报仇归报仇,打仗归打仗,押粮队的亏,你必须在别处找补回来,若丢了渭州,输了大局,你我都要成为千古罪人的!”
“虞侯放心,别的我不敢说,打仗我老曹何时输过!”
刘宴虽然预料到赵元勋和曹镔不会轻易揭过,但也不知道他们在密谋如此恶劣的谋杀计划。
此刻他正在做出发前的最后一件事。
这段日子他在工业区里研发火棉,但守窑的时间必须利用上,这叫合理规划时间,是一种统筹。
眼下,他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整理,将成果交给了裴官娘。
“这是什么?青虎堡的账册?”
裴官娘面对刘宴交给她的一本厚厚册子,也有些惊诧,虽说她要暂时代管青虎堡的生意,但将账册交给她,颇有些将她当成女主人的意思,账册这种事,应该交给拓跋青雀才对。
然而刘宴却摇了摇头:“这不是账册,青虎堡目前为止还没有账册,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做账,这些册子是社学的教材。”
“教材?”
刘宴一直有教导那些学童,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整理教材,用的都是县衙学署的教材。
这些教材无非就是传世的四书五经,再加上大陈朝乃至于前朝的一些经世大儒的注释。
若是中原地区,用来开蒙倒也还行,但这里不是中原,没有浓厚的人文底蕴,必须因材施教。
刘宴想把现代知识教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