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却又泼了一瓢冷水。
“眼下是战争时期,本钤辖有权便宜行事,虽然渭州解围失败,但你射杀张恨唐,也是大功,固川寨大捷,你也有功劳,渭州的事情并不严重。”
“手底下的士卒骚扰地方,你没有及时约束管教,是过失不差,但为了掩盖罪行而擅杀伤兵,这是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他杀了麾下伤兵?”裴东楚喷了一口茶,有些后悔替他说话了。
曹镔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辩解的说辞,那士兵受了重伤,杀了他也只是给他个痛快的死法,否则他就算救活也要落下残疾,生不如死云云。
但想到了刘宴对他的劝告,既然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他便老实承认的罪行:“是,都是我的错,曹某愿领责罚。”
杨镇兴有些惊诧,本以为曹镔会狡辩,没想到他都认了,他想给他台阶大事化小都不成了。
“既然你认了,那就别怪本钤辖心狠了,即日起,曹镔革除一切军职,上奏兵部,除去官身和勋衔!黥面配军!”
这才是让曹镔如坠冰窟的原因,这就相当于剥夺了他的一切,军中将领责骂体罚士卒那是常有的事,甚至殴杀士卒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革职查办也就过去了。
但黥面配军属实是他意料不到的,所谓黥面,也就是在脸上刺字,一辈子都休想洗脱,配军顾名思义就是发配戍边的军士,贼配军这句骂人话就是这么来的。
“曹镔,这是我看在刘宴面子上救你一命,如果把你送回朝廷,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你可想清楚了。”
曹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在反反复复寻思刘宴对他的忠告,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曹镔认罪。”
杨镇兴点了点头:“算你识相,那就这么定了,一会我让人去接你的将令和刀甲,你不用再回营了,来人,执行墨刑!”
外头的士卒听得真切,也是沙沙议论着,当即有人找来个老头子,给曹镔脸上刺了“杀人”二字。
粗劣的针头带着腥臭的墨汁,一针一针刺在脸上,羞辱感压得曹镔透不过气,但当最后一个字刺完,他只觉如释重负,就好像接受剃度之后的和尚那般,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浑身轻松,感觉整个人又清白了。
“墨刑已毕,押入军役营吧。”杨镇兴摆了摆手,仿佛解决了心头麻烦一样,有了曹镔背黑锅,刘宴又松口让他分功劳,这简直完美!
不过裴东楚却抬起手来,朝那士兵道:“刘宴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