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保住性命。比起吃的,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谁敢像贺父这样在颠簸的‘棋盘’上狂奔乱跳啊?
“爸,你抓紧了,我过去救你。”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你千万别放手啊!”
其实,只要让贺父丢掉手中的旅行箱,空出右手来抓住山石,双手一起使力,确实能支撑一会儿。然而,贺父的价值,便是他紧拽着的皮箱。要是他松开手,或许所有的人都会看着他去死。甚至,还会在路过的时侯,故意踢上两脚来泄愤。因此,就连颂苖都没说出让贺父抛下箱子的话。
贺父命悬一线,却老而弥坚,硬是让他撑到了颂苖伸出援手的那一刻。颂苖不敢把全身压在独块的磐石上,只得趴于巨石间,探出身伸长胳膊往贺父处送,一连捞了几下都没抓住贺父的手。
贺父本已心死,他如今抓着石壁,不过是求生的本能。看着颂苖伸向他的手,却不知道丢了旅行箱,抬手握住。实则,贺父的手腕处已青筋暴起,脸颊上都是冷汗,只要从近处看,就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恐怕稍稍的颠荡,就能让他跌入深渊。
“浪来了!”
哗啦啦……
漆黑的流水掀起三米高的巨浪,砰啪砰啪地打在石柱上。瞬间‘棋盘’振颤,左右摇摆着撞向四壁,震得人头昏目眩。
“啊!”
“爸!”
众人一听便知不妙,纷纷勉强着自己张眼望去,攀于巨石边缘的贺父已经不见了,只看到懊恼自责的颂苖。
“你的手是鸡爪啊?为什么不拉住他?”
“东西都掉下去了,你要我们去吃西北风呐?”
“你怎么不也一起掉下去算了!”
王伟等人骂归骂,却也知道不能怪颂苖。可一想到之后饿肚子的情景,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啊,啊啊——!”
贺父掉落悬崖后,叫声始终未歇,反而有加剧之势。众人生怕有什么变故,尽皆从空隙间往下俯视,只见贺父被贯穿在尖锐的石笋上,脾胃肝肠俱被顶出腹腔,一路悬挂在石柱尖上,说不出的龌龊和恐惧。正逢其下波澜汹涌,一阵浪涛从贺父身上扑盖而过。仅余一口气的贺父又厉声嘶吼起来,河流的击拍、石盘的冲撞、巨石跌落汪洋的激溅声,都抹不去贺父临终的悲鸣。
眨眼间,水流掠去,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被浓硫酸侵蚀过的*,其上皮肤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