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血淋淋的肌肉。贺父已叫不出声,他的五官被融成一个古怪的肉球,脖子微颤,四肢抖动着做最后的挣扎,看起来像一只粉红的没有毛发的怪物。
呼隆——,哗啦啦!
又一波黑水翻腾而至,波逝浪消后,石柱上的贺父没有了声息,身上的肌肉也消融了一半,胸腹间仅剩一层与外界阻隔的薄膜,其上隐约露出通红的内脏,鲜血从中不停地喷射而出……
这份直观的冲击,深深的震撼了众人,除了唯一站在外围而看不见的卫霄,其他人谁也无法把视线从贺父的惨象上移开,直到把胃里的酸水吐尽,听到卫霄再三的提示,才像上了发条的青蛙般从石块上猛然跃起身。
逃、逃、逃!绝不能落得和贺父一样的下场!
老田、庆余等人手脚并用的爬着、跳着,对卫霄的提示仿佛没听见一般,不管不顾地往前赶,是怎么快怎么来。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贺父被撺在石柱上,肠胃并流的惨状,和那波涛拂过后,尸首一次次消融的模样。太可怕,太恶心了,比沈绎、贺盛曜的死更恐怖,更血腥。每当巨浪翻滚,或是水流的急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他们这些因为惧怕而丧失理智的人,就好像看不见脚下石块的振动,反而拼命的奔跑起来。
“啊——!”
“不——!”
“救命——!”
听到此起彼伏地悲呼声后,卫霄的视线就没再从‘棋盘’上掠过。卫霄虽是自扫门前雪的人,但还远远没有到漠视生死的地步。他不清楚贺父掉落的同时,颂苖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但余庆、老田几个疯了一般朝他这面跑的样子,也不难想像。其实谁都知道,愈是危险,越要冷静,只有这样才有活命的希望。可是,话说得容易,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不,我不要死,救我,救我!”
“不要啊,不要啊,啊——!”
“不,不——!”
水位飞速的上升,漆黑的狂澜游走于石柱间四处喧嚣,一浪高过一浪,‘棋盘’颤动的愈发厉害,石块跌落的越加频繁。然而,这些声音却仍压不下那声声的呜鸣,听的人心里发颤。
卫霄作为旁观者,只需动动嘴开口警示。既便这样,当几个幸存者跳入洞门的时侯,也已冷汗淋漓。
轰隆轰隆!哗啦啦……
李师傅前脚冲进洞穴,后脚‘棋盘’便整个溃散了。巨石一块接一块地往下跌,溅起层层的水波,泼打在周围的山壁上,使得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