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节似的尖细手指又拎起一片甘草,对准了油灯仔细观看。
“芦头没有除尽,酒浸不够时辰。蒸法不对。还是次品!”
掌柜变了脸色,“你是诚心来找事儿的是吧?”
小娘子冷笑一声,眼风终于朝他扫了过来,“以次充好,相当于谋财害命。说吧,是东家叫你这么干的,还是你自己以假乱真,中饱私囊啊?”
掌柜的嘴皮一抖,拍桌子骂人,“哪里来的小叫花子,满口胡言。药材炮制的法子,是你这种人能懂的吗?走走走走,大冷的天,没空和你扯皮,不买就滚。”
咚咚!
小娘子眼尾一挑,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枯柴似的指节微微曲起,不耐烦地叩了叩柜台。
“快点,把上好的药材拿出来。”
掌柜嗤笑,恶声恶气地奚落:“什么人吃什么药。上等药材是给上等人吃的,凭你也配?哼,穷抠饿鬼!治不起病,找地方等死去呀。”
小娘子往柜台靠了靠,漆黑的双眼凉幽幽的,好像不带杂质,却是在笑。
“你怎知我是鬼?”
“嘿!我说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逼我动手撵人是吧?”
掌柜的撸起袖管就过去拽人。
哪料,那小娘子看着瘦小一个,力气却大得惊人,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便重重地推入柜台。
“是你来拿,还是我亲自来?再告诉你们东家,你是一只吃里爬外的油老鼠?”
药铺里阴嗖嗖的冷,掌柜的亲眼看着她用细瘦的胳膊将藏在柜台下方暗格里的上等药材一包包地拎出来,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喉头呼噜作响。
“饶,饶了我吧”
这个掌柜的在孙家药铺干了小十年了,东家对他十分信任,就是从来不涨月钱。日子久了,他便生出了歪心思,偷偷买来次等药材简单炮制,再将孙家的上等药材倒卖出去。东家的生意做得大,并不会常来药铺,碰上懂行的或是达官贵人,他便用上等药材招呼,普通人来抓药,便用次品糊弄。这么干了好几年,吃得个肥肚流油,从未被人发现。
谁知今日会在阴沟里翻船?
“鬼娘子,不,鬼祖宗,求求你,不要告发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阖家十几口人,就靠我一人养活”
“哄谁呢?你老母亲死十几年了,全家一共五口人,你娘子就生了一个闺女,也没劳驾到你出力。”
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