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空闲之余,又兼最近做工价钱实在是好,比起从前,寻常劳力的日结工钱都翻了近一倍,至于有经验的漕工更是翻了三倍不止。
口袋里头多了百来个铜板碰来撞去叮当响的,听这声音谁人能不高兴?自然也有了心情摆起龙门阵来,说起近日事情,你一言我一语,个个都要插一句嘴。
“依我看,还是去夏州那个不得老天爷心意,今次换了新皇,虽开头日子勉强些,撑这大半年的,竟是熬出了头”
“也是狄贼杀戮太多,太恶了,恐怕也叫老天爷看不过眼。”
“从前不是总传那姓裴的节度厉害?只要问哪里安稳,人人都说要去京兆府,先还以为夸大了,今日看,好像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这话一出,便有人狐疑问道:“我怎的听说是因为那京兆府同狄人里应外合,又给了贼人许多好处,才叫他们不打西军。”
听到这里议论,有个才端了面跟着蹲过来的男子却是忽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声嗤道:“你们懂个屁!还里应外合,给贼人好处?北面都被贼人占了多少年了?你识不识字,会不会看舆图的?!西面北面,哪里贴西平、夏州、兴庆府最近?”
他三口两口吃咽完一筷子面条,把那筷子在空中划来划去的,竟有一点子指点江山的架势。
“从西平去真定,跑马都少说要个十来天,我那舅爷在京兆府做得大营生,听说打凤翔、庆阳过去,要是快马跑日夜不休,不用三日就能到夏州,转往西平、兴庆也不过再多两日功夫罢了——你当狄人是傻的?若不是西军厉害,离得这样近,不去打凤翔、京兆府,倒是绕远去打河间真定?看看咱们年年给的岁币,都兜褡里掏得干干净净底朝天了,也不见他们哪一日不来打,京兆府要许出多少好处,才堵得了狄人的嘴巴?”
此人显摆了一回人脉,却冷不丁被边上人问道:“果然那西军如同你说的一般这样厉害,狄人离得这样近,那姓裴的节度怎么不干脆过去打杀干净了事!?”
“想得倒是挺美!京兆府同朝廷一向不对付,如今住夏州那一个在位的时候,几次叫那裴雍回京觐见,他连理都不理的,喊他去打狄人,他脑子又不是有毛病——狄人全被打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若不是还想要京兆府帮着在中间隔一隔,就凭西军从前行事,老早就要拿他们开刀了——人家难道是傻的?”
此人说完,边上也有人应和起来。
“这话倒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