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应收拾妥当,又叫人执了令牌开门出宫。
京城数月前还设有宵禁,自赵明枝携带西军入驻,尤其北面徐州消息反复,为做安抚,府衙已是缩短了宵禁时间,尤其御街就在宣德门外,其中酒楼、舞坊、食肆等等日夜无休,人群络绎不绝,更有人在这微妙之时总竖着一只耳朵睁着一只眼睛望向宫门。
今夜宫门忽然大开,从中又出公主车辇,几乎是仪仗才走,街道角落隐蔽处就奔出许多人影往四面八方而去,甚至还有不知从哪里寻了骡马,远远缀在仪仗之后的。
人虽不多,半夜路上本就安静,自然很快被禁卫发现踪影。
领头的得了手下来复,正要着人去做驱散,不想却见前方那车辇边上打马转回一人,不多时远远奔来黄门一骑,竟是传话的。
那人道:“殿下特地着小的过来交代,只说今夜赶路要紧,若有跟着的,只要样子至于太过分,便由他们去了。”
又道:“至于其余行事,全由官人来定。”
那领头的连忙应了,到底忧心公主安全,更怕出事,当先差人去报城门守军,请彼处另出一队人马护送,果然不敢再做驱撵,只好任由一堆子尾巴巴着。
不独他胆战心惊,其余禁卫少不得也提着一颗心,摸黑互相交头接耳,过了许久,终于推举出两人快马上前将那领头围住。
“军将,大半夜的去往西营,殿下究竟是个什么盘算?好歹同我们通个气才好。”
另一人也道:“若说要南下,后头那许多蚊子也不叫人撵”
领头那人没好气地道:“殿下当日既来,便不会走,你们哪里得的消息,尽在这瞎说!”
“外头四处都传,说是狄兵就在跟前,还说裴节度将要领兵先行,殿下再做跟上,总归最后是要南下的”
领头军将虽未勒马,脸上早已变色,速度也放得慢了三分,低声喝道:“噤声,这话外头人能说,岂是你我能说的?若是传出去”
“既如此,多少同我们交个底才是。”一人忙打马凑近了,“也不是我等贪生怕死,只若真要走,当然不好再有今日做派,不如从殿下那一处探个口风出来”
“裴节度要领兵外驻,殿下今次是前往给兵士送行,如此安排,早前不是都已经交代过?怎的还反复来问!”那领头人不悦地道。
一人犹豫道:“都是自己人,军将便说实话罢——裴节度当真不是外出探路,好叫殿下将来”
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