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廷深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他没有再说别的,只轻轻地抚上了她的面颊,吐出了三个字来,“傻亭亭。”
叶廷深在医院里接受了治疗,用了当下最好的药,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一个月后,他们出了院,已是快要过年了。
樊亭忙着照顾着叶廷深,压根没有准备什么年货,她记着医生的吩咐,咯血病除了用药治疗之外,最重要的还有两点,一是要卧床休息,另一个就是要加强营养,待叶廷深睡着后,樊亭轻手轻脚的去了外屋,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布袋子,里面的鹰洋已是所剩无几,多数都在医院里用光了。
樊亭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她向着里屋看了一眼,想起叶廷深,终是又从里面取出了两块鹰洋。
她去了一趟市场,买了一只母鸡,几十个鸡蛋,一些米面和一些肉肠回来,东西很沉,她舍不得坐车,竟是用两只手一路将这些东西拎了回来,等到回到家,她那一双手已是被冻得通红,手指被勒的几欲变形,几乎失去了知觉。
她颤着手倒了一盆温水,将一双手泡了进去,登时觉得钻心的疼,她告诉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难,她要有心理准备。
晚上,叶廷深服下药,已是歇下了。
樊亭并没有睡,她取出了柔软的毛线,看着报纸上的女童,那是四岁的念念,孩子穿着漂亮的裙子,对着镜头笑得开怀。
多漂亮的孩子啊,樊亭的眼神中满是爱怜,看着念念身上穿的精致的小洋装,也不知道她织的毛衣,念念会不会嫌弃,又愿不愿意穿?
樊亭一面看着相片,一面微微笑着,仍是一针一线地织了起来。
可织着织着,那件毛衣刚织完一只袖子,樊亭的眼泪就是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她复又拿起报纸,痴痴地看着念念的笑容,母女已经分开快三年了,她离开的时候,念念只有一岁多,她知道孩子早已把她忘了。
可她却是那样的思念着孩子,她默默地抱紧了那件给孩子织的小毛衣,在心里不停地喊着女儿的乳名,念念,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