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她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狐媚男人,看老三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樊亭将裴母的话全听在了耳里,她的脸色苍白,握着汤碗的手不住地轻颤,她没有进屋,只转身离开了裴母的屋子。
自那以后,樊亭再没有去给裴母请安过,陆陆续续有怨言落在了樊亭耳里,樊亭直接让人发了封电报给裴湛山,裴湛山自己没法回来,派来了林副官将母亲与弟媳一行人接回了平州,才算是还了樊亭一个清净。
初冬时,距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樊亭提前生产了。
裴湛山刚回北栾不久,见妻子提前生产自然担心不已,他命人去请了个城里最出名的东洋产婆,他虽然一向不喜欢东洋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东洋人的东西就是好用,这东洋的产婆应该也有点本事,不然怎么能混出名声?单光请一个东洋产婆还不够,裴湛山又让人请了个据说以前给逊清的福晋接生过的姥姥来,一道在卧室里看着樊亭的情形。
除了两个接生婆外,军医也来了,司机把汽车开到了花园里随时待命,但凡生产时有个什么情况就去医院。
樊亭的产程十分的漫长,她是初产妇,孩子又是早产,肚子光是疼得厉害,可就迟迟不开宫口,宫缩只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裴湛山在外面一遍遍地踱着步子,偶尔能听见两声樊亭的呼痛声,他心里紧张得很,拿烟时手指都是颤抖的,他听说西洋人生孩子有种法子是开肠剖肚把孩子拿出来,裴湛山觉得那样绝对不行,把肚子划开,大人还能活?
裴湛山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直到看见有护士打开了房门,对着他说,“大帅,军医请您进去。”
裴湛山心里一惊,以往他听人家说起过,孕妇生产时医生都会问丈夫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裴湛山扔下了手中的烟,冲进去对着里面的人大喊:“保大,我保大人!”
军医一愣,忍住笑说,“大帅,夫人还没开始生呢,属下是请您进来先陪陪她。”
裴湛山松了口气,也顾不得骂人,只快步向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樊亭半躺在床上,她的脸颊因着疼痛已是失去了血色,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衬着脸庞越发的苍白起来。
“亭亭,疼吗?”裴湛山瞧着心疼不已,握住了她的手。
樊亭点点头,腹中的疼痛一股接着一股,越来越密,疼得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大帅,您陪着夫人去院子里走走,或者爬爬楼梯,会有帮助。”东洋产婆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