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山揽住了樊亭的腰,陪着她去爬楼梯,一直磨蹭到了夜里,樊亭已是有气无力,头发全被汗水打湿,全凭参汤吊着精神。
产婆为樊亭做了检查,终于与裴湛山说了句,“好了好了,夫人要生了,大帅,您快出去吧。”
裴湛山看着屋子里的产婆与丫鬟,一想着把妻儿的命交在她们手里,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就在这守着,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裴湛山对着产婆喝出了一句话,他仍是攥着樊亭的手,望着她的眼睫,“别怕,亭亭,我在这陪你。”
裴湛山的话多多少少给了樊亭一些安慰,她已是说不出话来,在最疼最难受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抬头一瞧,她看见裴湛山也哭了。
天色蒙蒙亮,樊亭疼了一天一夜,流了许多的血,几乎搭上自己的一条命,终于生下了她与裴湛山的女儿。
孩子早产了一个月,生出来还不到五斤重。
裴母听得樊亭生产的消息,原本打算动身来北栾,可一听说生的是个女娃子,当下又不来了,裴湛山无奈,晓得老娘是重男轻女,一心盼着樊亭这胎能是个孙子,他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不敢让樊亭知道,免得她心里不得劲儿。
孩子落地三天时,裴湛山按照北地的习俗,为孩子办了洗三。
樊亭的身子仍是很虚弱,待乳娘将孩子抱来后,樊亭也没力气去抱孩子,只让乳娘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她半躺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当真是越瞧越喜欢。
听见裴湛山的脚步声,樊亭也没有抬头,直到他从身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亭亭,我拍了电报去苏州,给岳父报了喜。”裴湛山轻声开口。
樊亭闻言,微弱道,“别说其他的,就说母女平安就好了。”
裴湛山知道樊亭不愿让家人担心,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早产和难产的事儿。
他微微一叹,紧了紧她的身子,“我知道。”
两人一道向着熟睡中的女儿看去,裴湛山瞧着樊亭苍白的侧颜,想了想,说,“亭亭,要不我派人把二妹接过来陪你?”
樊亭一怔,眼睛里有光彩闪过,她转过身向着裴湛山看去,“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好不好?”裴湛山的黑眸中满是温柔,他心疼樊亭受了这一场大罪,将她妹妹接过来陪她,她也能开心开心,她在月子心情好,身子也能恢复的好些。
“好。”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