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辰微微失落道。
她知道和主子交好的几个人,阮姑娘当值并不能多来,沈才人话不多,人又冷,也只花美人一个活泼巧嘴不说,看着也很为主子着想。
偏偏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知主子心里头怎么难过呢。
她会这么想,都是因为本身心思单纯的缘故。
宫女间勾心斗角没有后妃那么厉害,平日也多有交好,互相扶持的。
因此她见多了,也很自然地就以为云露和花寄灵是那样的类型。
却不知她们一开始就是利益盟友,关系脆弱,任何一方说断,随时就能断了。
往日在一起玩得开心是一回事,真正涉及自身利益,又是另一回事。
“这件事还没完呢。”
云露听他二人愤慨说了两句,视线转向旁边那桌子半冷了的菜,笑落下这句,不复再说。
到了第二日清早,花寄灵身边的大宫女琵琶带着好些东西,来到云岫阁。
良辰心里正气愤,没让人接那些东西,但禀过主子后,仍是不得不礼数周到的引她进屋说话。
“奴婢给妙小仪请安,妙小仪吉祥。”
她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云露正用过早膳,见她如此也不扶她,只是含了口茶,漱口后吐进瓷盂,宫人捧着退了,紧跟着有人呈上干净地帕子。
拭了嘴角后又过了一歇儿,她才笑道:“起来罢,你赶巧儿了,正碰上我用完膳。
让你久等了。”
“不敢。”
琵琶心知因昨日的事,妙小仪心里必定不高兴,多等一等倒也无妨。
且她心里的气儿越盛,于主子而言发倒更好。
“是你主子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因主子身体尚且虚弱,皇上不让起身,否则她说今日是要亲自走一趟的。”
云露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开茶叶,只是不喝,也不接口。
眼角微落,轻轻觑了她一眼。
琵琶登时觉得有汗自背后落了下来。
只觉这妙小仪好厉得一双眼,发作起来还真能唬住人。
但她打叠一下精神,又上前一步,万分诚恳地道:“昨日的事主子说并非她本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身子竟是不济,连一场舞也跳不下来,还搅了妙小仪的恩宠,很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