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袍,两人视线暂时被阻隔住。而他目光一直未离她的身影,看她坐在妆台前解散了头发,缎子似的青丝,柔顺地披在背后。
他突然有些懊恼。
怎从前不曾发觉她是这样秀美,只觉她样貌平凡,甚至在心底里稍稍的嫌弃轻视……
是从何时起,开始对她有了别的心思?
抑或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想及这话,不由唇角勾了抹苦笑。
他连自己是如何栽在她手里都不知,他这个威名赫赫的嘉毅侯,也是可笑至极。
十年清苦,若早知自己会对她动念,当年宫中,何须让她受那些苦楚?
早在五年前的武英殿,他就该下了手,将她覆在身下,百般鞑|伐……
念头一起,心里猫抓般难捱。他唯有板了脸孔,脚步缓慢,其实心里无限挣扎地走了出去。
嘉毅侯一去,屋中沉闷的气压陡然松了不少,小环见丰钰眼底有些泛青,不由心疼地道“夫人换了地方,定未休息好。”
丰钰确实没休息好,却不是因为换了地方。她脸上不自然地红了一片,垂头没有答话。
小环咬住嘴唇,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帕子,叠成整整齐齐的一团,递到丰钰手里。“夫人自行留着?”
元帕本是要给夫家的女性长辈们看验过,丰钰没有婆母,二太太是隔房的又不理事,她才要伸手接过,就听外间帘子轻响,韩嬷嬷走入进来,沉着面孔持了个空空的托盘,“请姑娘将东西交与老身。”
丰钰眸子一闪,如何听不出韩嬷嬷对她的防备和敌意?
上回侯爷受伤,韩嬷嬷只差没有指着她的鼻子斥骂……
小环怔了下,看向丰钰,见她点了头,才将那帕子小心地置于托盘之上。
上面点点殷红,在洁白的丝绢之上,看来有些刺目。
坊间那些不堪的传言,该在今日落幕……
韩嬷嬷朝丰钰持了一礼,道“族中几位太太、奶奶皆到了,已等候夫人许久。”
这话说得有些不留情面,似在直斥丰钰的迟起。
丰钰原本心内还有些窘迫,毕竟是新妇,昨夜的一切都是慌乱而难堪的,这般在人面前被频频提及,是个闺女都挂不住脸面。
可韩嬷嬷这般,倒叫她横生了些许底气。
她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拢了拢鬓发,回转身含笑温声道“不必急。初次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