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院子里去了。王文这才走出门,叹了口气:“薛妹妹去年不是把你家铺子又开起来了吗?这是又遇到难处了?唉,也是的,这些年别说庄稼不好种,就连我们猎户人家也难,璧山上的畜牲都学精了,你去下了套,设了夹子,过几天一瞧,什么都捞不着。前几天夹着一只鹿,结果镇主说那位法师爱吃鹿肉,在我这记了账,整条拿去了,你说,这种账还要得回来吗?”
薛宝瓶只是盯着他看。王文就挠了挠头:“所以我们家也难呐,唉,可咱们两家又是老交情了。这样吧,咱们一码归一码——你那里可还有什么金银首饰之类的?我先给你换点干货,等几天,要是清江那边开了集,我再到集上去把你的东西换成米面,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来的时候薛宝瓶已想到会是这样的说辞,还想过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弄些吃食。但那茧只食血肉,这些天来,她还捉过些虫子、蚯蚓之类喂它。可当年闹过玄教之后,金水镇附近的地力一直没有恢复,不但作物恹恹的不景气,就是泥土里的小虫都少得可怜。眼下又快要入夏,除了些干腊肉,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一直把它喂养下去。
她叹了口气,展露出掌心的那枚银耳钉。
王文笑眯眯地走下门台,从她掌心儿里把耳钉夹起来,这时候看到了她细细的手腕。白白净净的,透着底下血管的淡青色。掌心有茧子,但掌根指肚都透着青春少女特有的红润,就连长期的饥饿也抹不去。
王文就稍稍恍了一下神,拿了耳钉之后退回到门台上,又认真打量她几眼,才意识到薛家的小哑巴这些年已抽了条,有些短小的衣裳要掩藏不住底下细长的身体了。于是他笑了笑:“妹子,你稍等。”
他转身进门,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半只风鸡、一串干饼。走到薛宝瓶面前,笑眯眯地要去捏捏她的脸,薛宝瓶立即躲开,皱眉看着他。王文哈哈笑了两声:“妹子生分了,你小时候我不是还抱过你么?喏,拿着——这些年咱们真是生分了,也不怎么走动。得空儿我过去瞧瞧,你那里有什么糟了朽了的,哥哥给你弄一弄,保证你过得舒坦。”
要真是“一码归一码”,一个银耳钉换不来这些。薛宝瓶觉得他的那些话叫她难受,好像明白点什么,又不怎么明白。她索性不去想了,一把从他手里抓过东西,退开两步,慢慢地挪走了。
回到家里之后,她先从那风干鸡上撕下一条肉,浸了水,用刀子细细地剁成茸,然后洒进碗里。肉茸一落底,茧立即扭动起来,薛宝瓶看见它前头裂开了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