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个披雪色狐裘斗篷的年轻人。
此人生的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极是俊逸,可隔得几丈远,众人也能瞧清他苍白的面色,他靠在椅背上的身体随着轮椅微晃,气若游丝,弱不胜衣。
轮椅越来越近,待停在门口,年轻人缓声道:“把刀交出去。”
他身后一个随从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刀,抬手便扔给了宋怀瑾,宋怀瑾匆忙接过,重量压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脱手。
虽然林巍态度倨傲,可没想到他的主人如此善解人意,而他看起来不过刚过弱冠,根本不是辛原修猜的老将军。
宋怀瑾轻咳一声,正要再行盘问,他却先道:“何人验刀?”
他语声清润,每个字都不急不缓,再加上形貌,无端令人想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之言,可他漆黑的眼轮太过平静,透着上位者才有的城府莫测之感,宋怀瑾被他镇住,“自然是是我们大理寺的仵作。”
他又缓声说:“我要亲眼看看。”
这不是请求商量,是命令。
宋怀瑾眉头紧拧起来,心道你是何人我要听你吩咐?
这时他道:“我是傅玦。”
“死者余鸣,年纪三十上下,身长五尺,死亡时间四日以上,死后被分尸。”
“分尸伤四处,脖颈、腰腹、两处膝头,皆为锐器伤,创壁光滑,骨头断面整齐,四处伤口皆是正面挫伤严重,凶手当是让死者仰躺,从正面分尸。”
戚浔已将死者身上衣袍完全除去,长案上便只剩乌青惨白的四段肢体,周蔚面上戴着面巾,口中还含了一枚苏合香丸,饶是如此,这活计仍不轻松。
戚浔极是专注,“死者身上有数处挫伤,手腕和脚腕,有淤紫之色,疑似被绑缚过。”
她自上而下细细查验所有伤痕,很快又道:“死者左侧脸颊有一处腐坏创面,腐坏程度轻,尚能看出原先黑褐色的创口,应当是——”
蹙眉苦思几瞬,她忽而眼底一亮,“是冻伤!”
她立刻开始在尸体上搜寻同样的伤痕,“留在尸体上的冻伤大约有十二处,主要分布在脸颊、脖颈、大腿外侧、小腿,以及背心和手脚上,且严重程度呈不规律性,背心和大腿外侧为红斑状,小腿和脚上有红肿水泡,手、面颊、脖颈上最为严重,已生坏疽。”
外面雪色皓然,寒意从门缝涌进来,戚浔双腿已冻得发麻,眼下没有地龙,虽与外间冷的相差无几,却因挡住了寒风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