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错一笔就得整张重来,你每日要学的已经很多,不必再做这费时费力的事。”
云乔眨了眨眼,拢在袖下的手攥紧了些。
她听出陈皇后话中的关怀之意,再想起自己准备装病糊弄的事情,不由得心虚起来。小声应下之后,也没心思多说什么,寻了个由头直接往书房去了。
陈皇后看着云乔匆匆离开的背影,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向辛嬷嬷道:“她这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太子妃的确是心性纯良。”辛嬷嬷附和道。
“看她这反应,我猜啊,太子八成是教了什么法子,让她推了抄经这事。”陈皇后在宫中几十年,对这些弯弯绕再清楚不过,轻易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缓缓地捻着佛珠,并没半点恼色,反而说道,“要我说,她一开始就不该傻乎乎应下的。”
辛嬷嬷将当时的情况如实讲了,着重提了赵雁菱那句“心诚”的说辞,又道:“太子妃原本是有些犹豫的,但听了赵姑娘这话后,便直接应了下来。”
陈皇后沉默了片刻,同辛嬷嬷感慨道:“能否入东宫,这事是由太子说了算,可雁菱却先想着与太子妃为难真是极适合在这后宫之中过活了。”
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出在男人身上,可到头来,却往往是女人们之间勾心斗角,在这皇城之中尤甚,还有闹到不死不休的。
诸如此类的事,陈皇后这些年来看得多了,但仍旧觉着倒胃口,甚至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位宠冠六宫的韦贵妃来。
韦贵妃在世时,为了皇后的位置,没少生出事端与她为难。
若不是陈家底蕴深厚,她这些年来小心谨慎,从未行差踏错,能否保住皇后之位还两说。
单论远近亲疏,陈皇后自是更偏向赵雁菱些,可如今看着,却也实在觉着云乔可怜。
辛嬷嬷看出她的心思来,语重心长道:“太子妃的脾性,并不适合这后宫。太子顾念旧情给她位份,实则是将她架在火上烤,能百炼成钢倒还好,不然怕是难长久”
此时的云乔正在书房专心致志地背书写字,并不知正殿的这一番感慨,也没什么“百炼成钢”的觉悟。
不多时,赵雁菱特地道歉来了:“昨日是我思虑不周,一门心思只想着娘娘的千秋,却忘了你还有许多事要做”
赵姑娘语气恳切,神情颇为愧疚。
云乔认真地看着她那美貌如花的脸,心中仍旧没能想明白,她究竟是像裴承思所说的那样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