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拓跋青雀去交涉,但很快就无功而返。
接连找了附近四五个砦子,都吃了闭门羹,拓跋青雀的脾气也越来越丑,用方言开始破口大骂。
“不是说农忙,就是县衙的人来征粮,哪有这么凑巧!”
刘宴不骄不躁:“都是借口罢了,他们应该是被曹镔警告过了。”
“那可怎么办,如果真是曹镔,只怕所有砦堡都会慑于他的淫威之下……”拓跋青雀有些内疚,毕竟这是刘宴第一次吩咐她做事,她却办砸了。
刘宴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咱们也并非一无所获,曹镔总不能一手遮天,前面这一家,让我亲自来谈吧。”
“阿郎你来谈?你又不会我们的土话……”
“前面这家是熟党项,懂官话,放心。”
“你怎么知道他们懂官话?阿郎以前来过?可是不对啊,我拷问过吕大都,阿郎从未离开过县衙呢……”拓跋青雀顿时好奇了起来,因为前面的桃之砦,确实是个熟番砦堡。
桃之,谐音逃之,原本是汉人逃难过来的聚居地,与本土党项人通婚,渐渐融合而成的砦子。
刘宴呵呵一笑:“你看前面的大片稻田,长势喜人,这分明是晚稻,可见砦子里有不少老把式。”
刘宴可没有虚言,虽然没能找到匠人,但此行确实不虚,他考察了地理和民情,前面所遇到的都是生番,他们只懂得种植麦子和青稞,而种植稻子的技术含量更高,尤其是晚稻,再者,稻子不是本土原产,必然是汉人带过来的。
也不多解释,两人骑马上前,拓跋青雀依旧下来牵马,稻田里忙活的人很快就警觉了起来。
“我是关中行商,有生意要跟你们堡主谈,带我进去。”
只是一句话,迎上来戒备的村民果真松懈下来,换上小脸,哈着腰把刘宴带了进去。
“阿郎……为什么要说谎?”拓跋青雀小声问道,心里颇为忐忑。
刘宴苦笑一声:“登堂入室是第一步,连门都进不去,其他就更不必谈了。”
桃之砦仍旧是大西北的建筑风格,以土房为主,但堡主宅却是中原风格,给人一种塞外江南的错觉。
而且一个青衣小厮给刘宴二人泡了一壶茶,摆上一小碟干果,一看就是知礼数的大门大户做派。
堡主年约五十,留着山羊胡,穿着绣团寿纹的儒服,活脱脱的大地主姿态。
“贵客